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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讶然地直视他。
顾玉遥一瞬间似乎面无表情：“亲手足又怎么样？像我大哥这样的，我自然知道尊重他。若是有些个不长眼的，他怎么侮辱我，我必然十倍百倍要回来！”
我不安，心中有些古怪，他如何对我说这些？
“听到了吗？”他又看向我，片刻笑道。
我咧开嘴难看地笑：“婢子听到了……”
他“哧”一声，笑：“我说以牙还牙，懂不懂？”
“懂懂，婢子懂。”我诺诺点头，“要以彼之道，还施彼身。”
在厨房里我看见了小三，他在帮大师傅烧火，满脸灰。我偷偷将顾玉遥的两个大馒头塞给他，一边挤眼“算报答你那个窝头。”
小三抓头憨厚地笑：“姑娘无恙，自然就好了。”
难为小三子当了大夫人的护院，秉性还能这么纯良，丝毫没沾那些仗势凌人的习气，唉，这大概也是厨房大师傅的人品极好，身边的侄子也就跟着成就一副古道热肠。
我看着他一边想，没准还真能帮我。
似乎自从我对顾玉遥坦白，不会把他玉佩拿走交由大夫人后，他就对我骤然好起来。不是一般那好，只是态度让我浑身不是滋味。
呐，一开始，我就习惯了顾玉遥的脾气，现在他骤然好像没了脾气，就叫我不好下手了。我忐忑猜测他去篱清墨婚礼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，他情绪一百八十度转弯。
“爷，您晚上都不出去啦？”
“现在天那么冷，我出去干嘛？”
好吧，确实，天气十二月份，近一月，风紧霜寒，有些怕冷的，连狐裘都已经裹上了。
顾玉遥目光转动，似想起了什么，忽而一笑：“也算临近年关了，你们易园过不过节？”
我心里如同被针刺进，刹那间发僵，好半晌，才强扯嘴角笑道：“我们不过年。”
顾玉遥几乎立即察觉我的异样，蹙眉道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我低了头，脸上几乎露不出什么表情。
顾玉遥没再开口，他靠在椅子里，仅用眼睛看住我。伸手拿起桌上一粒果子，手递过来：“吃不吃？”
我强笑着，抬起了头道：“快过年了，园子里的人都会离开，爷，您不要回家吗？”
“……我，”他看我一眼，“突然，不打算一个人从这里出去。”
都到了这地步，我要还听不出来，我就是傻子。只是他怎么会对我，对我……我感到难为极了。
顾玉遥蓦地胳膊一伸，把我抱起来。